2025/02/07

小平頭的故事(六)

//數十隻小平頭在老房子的小花園上空繞圈低飛,這是我最喜愛的風景,可是我心裏只剩下悲傷//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小平頭慢慢適應廚房的新格局。可是有一天,正在廚房不遠處的小茶几上小休的V仔突然一躍而上,在半空中把正在回巢的小平頭捕獲了,我氣得大叫V仔的名字。

結局跟以往一樣,V仔成功捕獲後便咬著獵物一走了之,躲到隱蔽處慢慢享用牠的點心。

我很難過,內心百感交集。小平頭是野生的,牠們選擇在這個居所和我當鄰居,一起享受大自然的生活。可是,V仔本來不存在於這個空間的,野生的貓咪只會在晚上打獵,牠們會遠離人類。

V仔跟所有的流浪貓一樣,是因為人類特別寵愛而得以大量繁殖,一面吃人類的食物一面在戶外打獵,這種不平等的關係於我而言絕對不是大自然法則。

既然我已經選擇在老房子飼養V仔,我無能力保護同樣在老房子落戶的小平頭。我誠心向牠們道歉,祈求牠們的原諒,因為,我決定下一天待牠們早上離巢後,要把牠們位於廚房天花的居所徹底破壞了。

第二天傍晚,我坐在廚房外的椅子,夜幕低垂,天色越來越暗淡,數十隻小平頭在老房子的小花園上空繞圈低飛,這是我最喜愛的風景,可是我心裏只剩下悲傷。

其中兩隻小平頭慣常的在天空繞圈,牠們已經習慣要繞開透明膠板屏障才能回家了。牠們繞了一個大圈打算直接飛入巢穴,可是,牠們的居所不見了!

小平頭帶著驚愕的表情,再次飛到天空,再次在附近繞圈,剛才是做夢嗎?還是飛錯位置了?牠們再次向著慣常的位置飛去,可是居所仍是不見了。牠們再接再厲,一定是那裏出了問題。牠們再次飛到天空繞圈,然後再一次發進廚房,仍是沒有。

天空由淺藍色漸變成深藍色,再慢慢變成漆黑一片。十多分鐘的時間,兩隻小平頭一次又一次的飛進飛出,確認牠們的居所是否真的消失不見了。

看著小平頭徬徨的表情,聽著牠們無助的叫聲,我只能不斷跟牠們道歉。終於,牠們向著漆黑的天空中進發,終於,牠們選擇離開不再回來了。

再見了,小平頭,祝福你們早日尋覓一處更好更安全的居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