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一件往事
念中一的時候
其中一科的一位女老師
個性很攪笑
但又有點瘋癲
她會一直攪爛gag
如果有同學還嘴
她會拿起粉刷就向著同學丟
是參考逃學威龍的劇情嗎？
默書不合格
她會罰同學把內容抄寫一百次
不過
假如給她買聰明豆的話
就可以不用抄寫
這些情節
現在聽起來都很荒誕
但對於當時十一二歲的我們
只敢照著老師的說話辦
有一次
我默書肥佬了
放學走到學校附近的超市
聰明豆一瓶好像要5蚊
我沒有錢
只好回家把默書內容抄寫一百次
媽媽問起我在做甚麼功課時
忘了我是編了個甚麼藉口的
又有一次
我默書又肥佬了
這次
我不想再抄寫
週末和媽媽一起逛超市時
騙媽媽說我想食聰明豆
記得她說了一句
很貴啊 又只有很少糖果
最後 她仍是給我買下了
買回家的聰明豆
我當然沒有吃
因為要留作上課時送給老師的禮物
沒有送聰明豆的同學
當然只能送上罰抄筆記
後來
我坦白把事情告訴了媽媽
她說老師這樣做不對啊
家長日要跟校長面談
然後
我跟同學說
我把老師的事情告訴媽媽了
媽媽要跑去跟校長說
同學很驚訝
千萬不可以跟校長說啊
老師會被炒魷魚的
於是
我回家又跟媽媽說
家長日可以不找校長嗎？
她問我為甚麼
我好像沒有回答
最後
媽媽沒有理我
家長日見完班主任後真的去找校長
不過校長可能太繁忙
最後不知那個主任接見了媽媽
事情
沒有了下聞
老師
當然沒有被炒魷魚
默書不合格
還有這樣子懲罰同學嗎？
我已經不記得了
其實
我想說
有一些事情
好像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對當事人來說
可能已經是生命裏擔驚受怕的大事
老師的行為不對
但對於默書永遠合格的同學來說
是不是就可以事不關己？
怕老師被炒魷魚的同學
知道老師的行為不對
但為了顧及老師可能要承擔的後果
寧願隱瞞事實真相
繼續委屈不合格的同學
心理學上有一個說法
受害者明明一直被加害
但出於對犯事者的同情
怕自己告發對方而令對方受罰
然後會開始幫對方找藉口
對方的行為也不是那麼糟
自己也不是受那麼大委屈
等等等等
社會上的不公義事有很多
大大小小的
但同一事情放在不同的背景
群眾又會有不同看法和做法
說搭車排隊被打尖好了
假如打尖的人站在自己前面
大部份人一定會出聲
因為自己的權益被損害了
但假如打尖的人站在自己後面呢？
事情便變成事不關己了
有幾個人會站出來伸張正義呢
又假如事情發生在某些國家
打尖是成功上車唯一的方法
自己是不是也會一起打尖呢？
因為
打尖已變成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說到底
事情的黑白
原來最終也要看社會背景人民素質的
社會的標準
遊戲的規則
忠於良心的選擇